□ 记者 冯圆芳
“祝贺韩东、庞余亮、何平、竺祖慈荣获第八届鲁迅文学奖,祝贺《钟山》首发两篇作品获奖!”8月29日,江苏省作协召开第八届鲁迅文学奖座谈会。省委宣传部副部长徐宁宣读省委宣传部致省作协的贺信,并向获奖作家们表示真诚祝贺。
本届鲁奖评选,江苏文学在“共时”“历时”双重维度上再创历史:江苏获奖总数列各省区市之首、创历届最好成绩。除韩东《奇迹》、庞余亮《小先生》、何平《批评的返场》、竺祖慈《小说周边》分别荣获诗歌奖、散文奖、文学理论评论奖、文学翻译奖(译者)外,江苏文学期刊、出版社共有7部(篇)首发、出版作品获奖,其中《钟山》首发的《过往》《中国当代小说八论》分别获中篇小说奖和文学理论评论奖。
“一直劝大家放松面对评奖,奖单揭晓后我自己有点蒙”“这样的好成绩始料不及、不敢想象”……无论是中国作协副主席、省作协主席毕飞宇,还是省作协党组书记、书记处第一书记、常务副主席汪兴国,都对江苏取得的优异成绩感到惊喜和意外。这恰恰体现了江苏文学界对鲁奖荣誉的珍视。
每一份荣誉,都是检点行囊、重新出发的起点。“相较于小说创作的工程性、日常性,写诗这项事业更加特殊、也更为寂寞,它没有可预期的稳定输出,它需要‘梦游’和等待,需要苦心孤诣地在每一首诗中建立形式感。而我又是个性格内向、不善交际的人,本来很容易被遗落,却有幸受到来自江苏这片土地的帮助、提携和包容。这对我坚持诗歌创作起到相当重要的作用。”诗人韩东说。
在场每一位鲁奖得主,都真诚地把荣誉归功给由江苏的文学机制、文学传统、同侪交往等多元因素造就的独特“气候”。
作家庞余亮在兴化市沙沟镇做了15年乡村教师,其间记满了上百本校园故事,又花15年时间把这段经历“安放”到文学之中。令庞余亮感恩的是,这本耗费30载捧出的《小先生》,是在省作协为他召开研讨会后获得了出版机会。“作为基层作家,我们客观上面临更多的挑战、较少的机遇,但我能明显感受到,省里投给基层作家的充满关注和期待的目光。江苏一直有着纯正的文学风气,在江苏写作是幸运的,我从乡村教师到鲁奖获得者的历程充分印证这一点。回去之后,我会把这份信念和温暖带回基层,鼓励基层写作者热爱文学、尊重文学、坚守文学。”
座谈会上,回顾文学批评生涯,南京师范大学教授何平特别强调对自身成长有特殊意义的两个节点:2007年,江苏《钟山》以“××作家创作局限”为主题,邀请批评家为作家们一对一“挑刺”,当时只是讲师的何平参与其中;2017年,在省委宣传部支持下,皇皇20卷本《江苏当代文学批评家文丛》发布,何平是其中最年轻的批评家——江苏对待文学的真诚、求实、开放的风气,给了他无穷的成长动力。何平介绍,单是在政策扶持、文学批评奖项设置(紫金山文学奖、《钟山》文学期刊双年奖均设有批评类奖项,此外还有“长江杯”江苏文学评论奖、《扬子江文学评论》奖、青年批评拔尖人才评选等)上,就没有哪个省能超越江苏,这最终成就了江苏文学与批评的两翼齐飞,“也使我这个批评界的‘迟到的进场者’,能够收获属于我的一份荣誉”。
凭借翻译日本文学大师藤泽周平的《小说周边》,译林出版社原资深日本文学编辑竺祖慈代表江苏译者首次斩获鲁迅文学奖。翻译作品能获鲁奖,对很多人来说还是个知识盲区,借着获奖机会,竺祖慈特别希望提升大众对翻译的价值认知,“瞿秋白、张闻天这些职业革命家,都曾在翻译领域投入大量精力,文学翻译又在其中占了相当大的比例。鲁迅先生也译介了许多作品,以翻译为媒介的外国文学作品在中国的新文化运动中发挥的作用,早已有丰富确凿的论述。”译著《小说周边》则在和平年代为中国读者了解日本文学文化搭建了桥梁。
作为发表平台,隐匿于荣誉背后的《钟山》杂志贡献不俗。本届鲁奖名单中,艾伟《过往》、张学昕《中国当代小说八论》首发《钟山》,此外董夏青青《在阿吾斯奇》、索南才让《荒原上》则是“《钟山》之星文学奖”获奖作品。在迄今为止的八届鲁奖里,《钟山》共计有12篇(部)首发作品获奖,且获奖门类在全国各大文学刊物中最为齐全。“奖项固然重要,但不是评判文学作品的唯一维度,作品最终还是要经读者的检验、历史的检验。”《钟山》杂志编辑部主任貟淑红说。
在微小个体与磅礴时代的交互中,文学苏军敏锐地捕捉和锻造独属于“我”的声音,为时代留存精彩底稿,亦采撷时代赋予文学的荣誉。又到收获之际,文学苏军踌躇满志、憧憬更大收获,也格外强调平常心,强调尊重文学的规律,强调对文学理想、初心的坚守。
毕飞宇上任省作协主席之初,就期待“文学苏军保持静的状态”。他表示,省作协将继续“服务作家”、减少不必要的干预,做开放、包容的江苏作协。徐宁表示,江苏文学界拥有前瞻的目光、开阔的格局,寄望于江苏文学的长远发展而非一时的荣誉,“我们将一如既往支持文学的发展、赢得作家的认可,过去我们是这样做的,未来我们也将继续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