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瑞兴没学过任何绘画与造型艺术,但他有一双敏锐的眼睛。
本报记者 张健摄影报道
在观景社区,有一位草根泥人。他做过砖瓦匠、做过厨师、经营过企业,退休前的这大半辈子,唯一让他念念不忘的,就是做泥人这门手艺。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他靠着这门手艺,一度成为当时红极一时的“万元户”。
他叫姚瑞兴,今年63岁,已退休在家,一边写着书法一边玩着泥巴。正巧邻居前来串门,又恰好有打好的泥巴,姚瑞兴就给邻居来个快速塑像。姚瑞兴十指在粘土上转动,时而轻抹几下,时而按捏几下。再用小小的竹刀,刮出发丝和眼眉。十分钟不到,一个清晰而准确的轮廓就显现了出来,令这位邻居拍案叫绝。塑形,是姚瑞兴的强项。只要他看到的东西,他都能准确地用泥土来造型。在他的家里,还保留着几尊泥塑伟人像。在他的手机里,存放着田园风光,泥塑菩萨和各种栩栩如生的小动物,作品数不胜数。
姚瑞兴的父亲是个农民,没什么特长,而他的爷爷是个泥塑高手。旧社会时,为了糊口,他的爷爷就专门做一些丧事人家需要的陪葬泥塑小人。而他从未谋面的曾祖父,是个给寺庙塑造佛像的艺人,爷爷的手艺就传承于他的曾祖父。他的手艺大多只是小的时候看着爷爷做过,自己喜欢,就跟着在一边玩捏而已。1965年,新庄大队办了个砖瓦厂,当时只有十多岁的姚瑞兴就去了砖瓦厂赚“工分”。做泥坯砖很是枯燥,每次休息时,姚瑞兴就会把玩起泥坯来。塑个笔筒、捏个小猪、做个小人,而后把塑形后的作品混入砖坯里送入窑内烧制。待烧好后,他就拿出来送人。虽然当时塑造的作品还比较粗糙,但是形态生动,工友们都十分喜欢,拿回
家去作为小摆件把玩。
1979年,西园寺刚刚恢复向公众“开放”,姚瑞兴前往游玩,被寺庙里的泥塑菩萨所吸引。回来后,他凭着记忆,用泥坯做了两个菩萨小塑像。没想到被两位好友看中,要了去。受此启发,姚瑞兴想,如果做更多的泥塑小菩萨,卖给游客兴许可以赚点钱,贴补家用。当时已经结婚的姚瑞兴和爱人,每个月一人只有5元钱的收入,需要精打细算才能过好日子。于是,说干就干,在忙完生产队分派的任务后,他就时常跑到西园寺去观摩菩萨,回家后开始捏泥人。为了让泥人小菩萨显得更有光彩,姚瑞兴还托朋友弄来了拌漆,购买了鲜亮的铜粉。几天后,姚瑞兴拿着泥坯做成的9尊小菩萨去了西园寺门口,向游客出售。没想到,效果奇好,2元一尊的小菩萨,不到半天功夫就全部卖光了,当天收入18元。
但是做出一尊菩萨,靠全手工,需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完成。如果能开个磨具,进行批量化“生产”,就方便多了。经过多次试验后,一尊完整的泥塑菩萨终于很“滑溜”地通过石膏磨具做成了。就这样,一批又一批泥塑小菩萨,大量被“生产”出来,最后都卖给了游客。短短8个月内,姚瑞兴就赚到了2万元。当时每月工资只有5元钱的姚瑞兴摇身一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万元户”。
现在,随着越来越多的手艺人被重视,姚瑞兴在退休后,又玩起了泥巴。这次,他的重点,更多的放在教孩子们做各种各样的泥塑作品陶冶情操。他说,现在玩泥塑,不是为了赚钱,看到孩子们在学习过程中变得心灵手巧,他就非常开心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