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日晚上9点,著名人类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的女儿费宗惠女士在北京病故,享年77岁。
对吴江,费宗惠是有情结的;对吴江人,费宗惠也是有情结的。
那是2010年7月,一个炎热的夏日,我们循着费老的足迹去追寻他的往事,北京是必须去的一个地方,因为那里有费老的亲人、同事、朋友、学生。
夏日的午后,北京冰窖口胡同,费宗惠和她的先生张荣华热情地迎记者进家,他们朴素的穿着、和蔼的言辞让人格外亲切。
也许因为我们是从吴江来的,夫妇俩特别热情,一边给我们沏茶,一边帮助联系费老的学生、中央党校教授徐平,以及北京大学、中央民族大学等与费老有过亲密接触的专家、教授。那情景,仿佛就在昨天。正是夫妇俩的热情相助,让我们在北京的采访变得很顺利。
临别,费宗惠把她的手机号和家中的座机号留给了我们,并嘱咐我们,要是到北京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打电话给他们。
费宗惠是费老唯一的女儿,她与父亲很像,极易让人联想到费老。那时,她向我们娓娓述说了生活中的费老——
在费宗惠心中,父亲是慈爱的,他一生中只对她发过一次火;父亲又像个老顽童,居住在中央民族大学家属院的那些日子里,父亲在院子里跑步,背后常常跟了一大串孩子;父亲又是极富情感的,因为他常常怀旧,怀念故土吴江。费宗惠告诉记者,从父亲京师求学后算起,他回吴江有30多次,特别是改革开放后,每每回去,都会说“我回家了,回家了”。费宗惠还告诉过记者,父亲最喜欢家乡的青团子、小粽子、麦芽塌饼、八宝鸭、红烧肉,甜的、香的、糯的都爱吃。他时常想起家乡的酱蹄、酱肉,一旦家中有了,就会吃得特别香,这种故土情结,一生都没有改变。
在讲这一切的时候,她就像一位奶奶在向一个孩子讲述她记忆中的故事。于是,我们知道了,她当过30多年教师,退休后一直在照顾费老的生活。受父亲的影响,她也一直将吴江视为她的故乡。
在纪念费老诞辰100周年的日子里,费宗惠女士多次来到吴江。由此,我们也得到更多机会去看望她,与她的接触也多了一些。2010年10月20日,应本报邀请,费宗惠、张荣华夫妇来到报社,作客吴江新闻网,与广大网友互动,畅谈生活、工作中的费老,再次传播费老“志在富民”的人生理想,一晃又是多年。
每每去北京,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她,但又不想太多地去打搅。也总以为,她应该是可以长寿的,因为费老、还有费老的姐姐费达生,终老之时无不都在百岁上下,她应该是具备了长寿的遗传因子的。
这是怎样的毫无准备的离开?长夜当哭,眼前依然浮现,冬夜中,灯下,她还在整理从各地收集来的费老的资料。
带着无限敬意,让我们面向北方,向她道一声“一路走好”!家乡人民一定会把志在富民的梦想继续下去,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