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10月16日),葑门片区(双塔街道)觅渡社区的活动室里,一场沪剧《雷雨》情节起伏、唱腔动人,让观众们大饱眼福。这次表演由社区的戏曲爱好者自编自导,甚至演员们所穿的旗袍和大襟衣服也是出自社区中的一位巧手能人杨云阿姨之手。杨云从20岁开始学习缝纫制衣,至今已近50个年头。无论是传统的长袍马褂、旗袍大襟还是现代的衬衫长裤,对杨云来说,都不是难事。
杨云出生在胥口姚舍村一带,那里的女孩子一般从5岁开始学习刺绣,可杨云一点也不感兴趣,直到亲戚将她介绍到制衣店当学徒。拜师学做衣服的经历十分辛苦,杨云必须每天早上5点半起床,复习前一天的功课,然后7点赶到老师的店铺,开始一天的工作。杨云的老师十分严厉,总是让她挺胸直背地站着练缝纫的基本功,通过反复地纳布提高手的速度,这一站基本就是一整天。
和许多人学艺不一样的是,杨云的老师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教他们几样制衣的方法和技巧,总之只要有旁人在,老师就不会授艺。等到杨云终于可以回到家休息的时候往往已经凌晨2点多了,每天只睡3个小时成了她生活的常态。两年后,杨云正式出师,因为基本功扎实,她已经可以很熟练地替周围人制作新衣裳了,一条裤子连裁带缝45分钟就能完成,一件成人的衬衫也只需要2个多小时。
做旗袍和做戏服的手艺基本上都是杨云自学的,因为在当学徒的时候,杨云的老师总是告诉她,学艺必须要走心,要自己多思多想,做到举一反三。做旗袍是最耗精力的,不仅打版裁衣十分讲究,要严格根据每个人的体型和偏好来确定肩、腰、臀等各处的尺寸,衣服上的种种细节也特别考验裁缝的功力和耐心。光是旗袍上的滚边,杨云最快也需要手缝15个小时左右,再加上旗袍上盘扣的装饰和衣领的封边等等,一件旗袍做下来需要上百个小时也不足为奇。
对于杨云来说,她自己最为骄傲的就是缝制盘扣的手艺了。因为款式众多,杨云甚至记不清到底有多少种盘扣的花样了。枇杷扣、直裆扣、葫芦扣、佛手扣、蝴蝶扣、乌龟扣、树叶扣、眼睛扣、盘香扣……这其中有的扣子样式还能进一步细分,比如盘香扣又包括大盘香扣和小盘香扣。盘扣一般先编后缝,在做好具体的形状之后再将它们固定在衣服上。因为强调优美精致,所以盘扣的制作过程轻忽不得。即便是一对并不特别复杂的佛手扣,可能也需要花4个小时左右。回忆起当学徒的日子,杨云笑着说,学做各类盘扣的时候,老师都只教一遍,自己总是七八个师兄妹里头学得最快的。
杨云做的旗袍很受大家的欢迎,有些来苏州旅游的外国游客也会慕名前来找杨云定制。后来,杨云的朋友将她推荐给了一些拍戏的剧组,专门为他们制作各式各样的戏服。如今,在杨云家的衣橱里,依旧保存着当年她为北京的影视公司裁制的皇后衣和各式长袍马褂。
最忙的时候,杨云一周要赶制4套戏服,常常工作到很晚,但杨云并不感觉辛苦,因为她始终在从事着她热爱的事业。从20岁到60多岁,一个工作室,一台缝纫机,便构成了杨云绝大部分的生活内容。杨云告诉记者,自己年岁渐长,视力渐渐模糊,无论是做旗袍还是钉盘扣,这样的精细活对她来说都变得越来越吃力,所以特别希望能找到接班人,将自己擅长的这些中国手工艺进行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