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林沂 周锡娟
不少80后应该还记得，曾几何时娃娃机红遍苏城，而如今，新一代的娃娃机卷土重来，而且愈发火热，商场、商业综合体、影院，甚至写字楼的电梯口都能看见各式各样的娃娃机。而与以前不同的是，这一“大型玩具”吸引的不仅仅是儿童，公司白领、情侣等年轻消费群体也成为了娃娃机的主力消费人群。这种“一推一抓”几十秒的游戏究竟有什么魅力，让成年人争相贡献自己的金钱和时间?为此，晚报记者进行了一番走访。
娃娃机苏城遍地开花
“往左、往左，右边一点，再过来一点……”每当这样的尖叫声响起，许多人会心一笑，“又在玩娃娃机了”。如今，在购物中心的电梯口、超市收银台出口、餐厅门口附近、电影院休息区都会有几台娃娃机的身影。遍布在苏城各个角落的娃娃机不仅吸引了“00后”小朋友们，更是成功打入了等餐人群、公司白领、情侣等成年人消费群体的世界。
上周末，记者在园区一家商业综合体的电玩城里看到，十多台娃娃机占据了外面整整一个房间，玩娃娃机可以扫二维码支付，也可以选择有折扣的点卡支付，因为是周末，几乎每台娃娃机前都有人在玩，不少娃娃机边上还围了好些人。
不过也并非所有娃娃机都会受到追捧，玩偶的质量、场所类型等因素也会影响娃娃机的客流量。在苏州某综合商务楼下，放置在侧门位置的几台娃娃机就门庭冷落，并没有消费者前去“买单”。一旁的保安表示，商务楼底下几层虽然也有部分商业设施，但是以商务人群为主，因此娃娃机消费者并不多，“周末有家长带孩子来的，但总的来说，玩的人挺少的。”
成年人成主力消费群
市民宋女士每周五晚上都会带儿子去家附近的商业综合体玩一玩，缓解一下一周学习的紧张情绪，有时候儿子会要求去玩一会赛车、娃娃机之类的游戏。“总以为娃娃机是小朋友玩的游戏，没想到现在很多来玩的都是看上去已经工作的年轻人!”宋女士想不明白怎么有那么多成年人喜欢玩小朋友玩的娃娃机。
记者走访发现，正如宋女士所说的，如今玩娃娃机的更多的还是成年人。正在抓娃娃的一对情侣告诉记者，他们是来商业综合体里吃饭的，但是领了号发现还有近一个小时的等候时间，所以过来抓一下娃娃消磨时间，“简单又有乐趣，抓到娃娃还能讨女朋友欢心!”餐厅门口附近、电影院休息区等地的娃娃机玩的基本都是消磨时间的“套路”。
如今已经是一个孩子妈妈的张丽娜可以说是娃娃机的骨灰级粉丝。“小时候我就喜欢玩娃娃机。”张丽娜告诉记者，小时候只有人民商场有娃娃机，那个时候得考好了爸妈才奖励去玩一下，后来随着功课的繁忙，抓娃娃的游戏只能暂停，上了大学之后，偶尔会去玩一下娃娃机。上班之后，工作压力增大。“我就约我老公，那时候还是男朋友，一起去抓娃娃!”张丽娜说，“抓个娃娃，激动得喊几声，疲惫、压力一扫而空。后来，因为孩子的出生，娃娃机从我的生活中淡出过一段时间，现在孩子大一点了，我们带孩子去商业综合体的时候，经过娃娃机时还是会去玩个几把，毕竟娃娃机有着我的少女时代、大学时代和刚工作那些年的青春记忆。”
是什么吸引了成年人
从事娃娃机经营的李一(化名)告诉记者，娃娃机常见的还是用爪子抓取和用剪刀剪玩偶挂绳这两种游戏方式，用爪子直接抓取的更受到追捧。目前经营娃娃机有两种业态，一种是门店模式，在园区的几个商业综合体他们有自己的独立店铺，平均一个店有两到三名员工。另一种是自助或者半托管的模式，大多在苏州的影院、商场，这些娃娃机通常是一天由工作人员维护一次，把娃娃整理好、补充好，并做好统计以及机器维护。从他了解的情况来看，娃娃机在园区相对更为受到欢迎，而消费人群则男女老少都有，但大部分的确是成年人。通常带小孩的家长也会玩，但大多买个十块钱左右，让孩子开心了就好。而更愿意花钱多玩点时间，不抓到娃娃不走的，基本都是初高中学生、大学生以及30岁以内的情侣，有的年轻人甚至每星期都会来抓娃娃。
在李一看来，娃娃机对于客户的吸引力，主要还在于娃娃机玩偶的质量，“你的产品首先要足够具有吸引力，客户喜欢它就会愿意去玩。”李一认为，娃娃机也可以看作是新零售的一种，“传统的(零售)，你把娃娃本身放在店铺里去卖。那么现在呢，用客户自己抓取的形式，其实也是客户花钱把它买走了，只不过呢，换了一个形式而已。”
苏州市心理卫生中心公共卫生部副部长吴正言则告诉记者，实际上，娃娃机之所以能征服成年人，主要是它抓住了人类的某种心理特点。在心理学上有一个“不定比强化效应”的著名实验，心理学家斯金纳在实验中设定，小白鼠按按钮有时会掉落食物，有时不会，经过长时间强化，小白鼠学会了一直去按按钮。在他看来，娃娃机的玩偶随机掉落性也类同于此实验中的食物，虽然掉落是随机的，但是让人存在可以操控结局的错觉，人就会比较乐意接受这样的奖励。“这种利用‘不定比强化效应’的做法在我们生活中随处可见，譬如电脑或手机游戏，打怪掉的宝物，一般都会带有一定的随机性。那种确定的一一对应的掉宝模式，反而很容易会让玩家厌倦。”吴正言说。
“谁在乎呢?开心就好，只要娃娃机价格便宜、支付方式方便、玩偶也可爱就行了。”一位在玩娃娃机的年轻人这样解释自己自愿“入坑”的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