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去海外求学不久,曾应舍友George Mcdonald父母之盛情邀请去加州游山玩水。将近40年过去了,当年在洛杉矶农贸市场第一次品赏木瓜,樱桃和蓝莓的惊喜,仿佛昨日。
之后读闲书,记得有位名人言,水果名字形单只孤者,如梨、桃、李均是中土原产;双名者则多属舶来,如樱桃、草莓、甘蔗、西瓜、木瓜、葡萄、番瓜(南瓜)、番石榴、芒果、菠萝等。当然此处的中土,仅狭指中原。
外来果蔬的名字不少以西(西瓜,西葫芦),胡(胡瓜,胡桃),番(番石榴,番椒),洋(洋芋,洋葱)冠名。
据李洪超先生说,「胡」字辈大多在两汉东西晋从西北引进;「番」家将在南宋明清时代乘「番舶」登陆;而「洋」货则近代才纷至沓来。西瓜是先行者之一,二千年前经西域来中土落户,故名之为西瓜。而另一「西」字辈,西红柿清末才现身中国人的餐桌上。
此外,我的好友杨建华博士告诉我,还有「夷」字当头的,夷麦,是玉米在部份吴语地区的别名。
行文至此,读者可能要质疑了,西红柿也算水果吗?
答曰:也算也不算。
小时候,以为区分水果和蔬菜有何难哉。1. 水果生吃,蔬菜熟食;2. 水果甜,蔬菜淡;3. 水果贵,蔬菜贱。
出国后,目睹美国的蔬菜通常比水果贵和许多蔬菜都作生食,以上认识逐渐动摇。
之后,笔者在美国农业部工作,读到水果的科学定义:“带有种子的植物可食用部分”。根据该定义,黄瓜,辣椒,西红柿都是水果。茄子也是,两广和香港将茄子叫茄瓜,还真有科学头脑。
但另一方面,读者可能要问:那些水果如菠萝、甘蔗、椰子不带籽,还算水果吗?从日常生活和烹饪的角度而言,将黄瓜,辣椒,西红柿归入菜蔬,将菠萝、椰子仍归水果,约定俗成,也无可非议呀。